独立 稀缺 穿透
诚信敬畏、品质敬畏！
作者：王昌
编辑：南希
风品：司廷
来源：铑财——铑财研究院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直播打赏的花式骗局，翡翠直播的江湖骗术，“土坑”的酸菜、变味的粉条，强制“搭车”的软件下载......今年的315晚会，让不少行业刷了下限。
好在教培产业，没有太大波澜。这得益于去年的强力监管，但一些刺眼乱象仍不能掉以轻心。
以成人培训业为例，依然是维权投诉重灾区。甚至上市公司、行业老兵也裹挟其中，比如恒企教育和嗨学网。
01
投诉、处罚、通报
粗放烦恼咋解？
LAOCAI
3月10日，网经社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发布《2021年度中国在线职业教育消费投诉数据与典型案例报告》：退款投诉比重超六成，网络欺骗、霸王条款、虚假促销等顽疾滋扰用户。在“2021年全国在线职业教育消费评级榜”中，嗨学网获“不建议下单”评级，恒企教育获“不予评级”评级。
用户满意度方面，中华会计网校以10.000排名第一，帮考网8.286、开课吧6.000，而嗨学网为2.000、恒企教育0.000。
据悉，上述榜单依据反馈率、反馈时效、满意度多项指标，由系统建模、自动评估、公开披露，数据评级智能化生成，力求客观、公正。
在年度十大典型投诉案例中，恒企教育以“学员投诉课程无保障，申请退款反遭拉黑”上榜。
2021年12月2日，广西壮族自治区的周先生向“电诉宝”投诉，2021年3月4号在网上咨询成人自考，后恒企教育老师加微信一步步诱导交费，学费5280 元、首付528，用第三方平台度小满金融贷款 4752元。3月6号意识到可能被骗，向恒企教育提出退款，但对方不同意，直接拉黑、联系不到人。
而中国科技投资也曾报道，江西学员张云（化名）称，报名恒企教育的“VIP签约保障班（自考）”后，不仅背上网贷，成人自考也与恒企工作人员描述的“报名后会分发押题资料，保证‘一考即过’”不一致，难以通过。申请退款遭拒。
2022年1月11日，电诉宝公布“恒企教育”2021年电诉宝消费评级数据、年度投诉数据及典型案例。2021年“恒企教育”共获10次消费评级，均为“不予评级”。主要因涉嫌退款、霸王条款等问题。
近日投诉也不缺。2022年3月15日，有用户在人民网领导留意板投诉，恒企教育实际授课老师不符，涉嫌虚假宣传、误导消费者报课。
浏览黑猫投诉，截至3月18日14时，恒企教育相关投诉共有2744条，“诱导”卖课、虚假宣传、教学服务质量不佳、退费纠纷等亦是焦点。
行业分析师于盛梅指出，学费贷本身没有问题，重点是培训机构提供的教育质量让借款人难接受。实际情况看，学员贷款已沦为一些机构牟取更高收益的工具，降低培训负担的作用被消解。
针对“退费难”，有行业律师表示，退款约定可能构成无效的“格式条款”。教育机构课程质量若过分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学员有法定解除权。不过学员需要注意收集老师散漫、教学服务差的证据。
不止消费者投诉烦恼。2021年7月，恒企教育因违规收集个人信息，包括恒企网校在内的多款APP遭工信部通报。
同时，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及企查查显示，因虚假宣传等原因恒企教育多次被罚：
2017年6月19日，被上海市杨浦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列入经营异常，原因为“公示企业信息隐瞒真实情况、弄虚作假”；
2019年5月24日，因欺诈宣传招生行为，被上海市杨浦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处罚；2020年5月7日，因在网页宣传广告中，使用“免考英语/数学”“部分班型，报名成功即签就业协议”等虚假广告内容，再受行政处罚。
02
连年亏损、成本上升
现金流压力多大？
LAOCAI
种种乱象，拷问这家知名职教机构的风控系统、品控能力。
公开资料显示，恒企教育成立于2002年，创始人江勇。2016年8月被上市公司开元教育收购。
彼时，开元股份公告称：拟以12亿元向江勇等人购得100%恒企教育股权，其中现金支付4.8亿元，剩余7.2亿元以发行股份方式支付。
同时向江勇等4名特定投资者，非公开发行股份募集配套资金不超4.7亿元，用于支付本次重组现金对价及中介机构费用。根据双方《协议》，江勇等不得以任何方式谋求上市公司控制权。
但2017年5月10日，江勇与原开元股份实控人罗建文达成协议，罗建文定向减持1125万股给江勇。截至2017上半年末，江勇直接持股比例9.72%，成为第四大股东。
2020年4月13日，开元股份拟向江勇、赵君、江胜、南京瑞森投资非公开发行8116.39万股。定增后，上述四者合计持股比27.92%。江勇成为实控人。
有媒体不完全估算，近年罗建文家族套现约20亿元，甚至超过了彼时开元教育市值。
相比之下，新实控人江勇就没那么轻松了。“曲线借壳”质疑，曾引发深交所关注。同时，业绩烦恼也挥之不去。
公开信息显示，恒企已开设财经类职业教育、设计类职业教育、IT类职业教育、学历辅导、职业资格培训、公共培训等多个教育课程，累计在全国26个省市、150多个城市开立了近400家网点。
阵仗确实不小，然业绩却是另面人设：2019-2021年，开元教育扣非净亏6.06亿元、7.64亿元、4.06亿元，三年累亏17.76亿元。
2021三季报显示，前三季开元教育的销售费、管理费分别为4亿元、2.53亿元，而期内营收才8.24亿元。2021年度业绩快报指出，受线下月均营业校区数量增长影响，全年营业成本同比增长14.56%。
2021年，开元教育营收9.65亿元，同比增长13.52%。看似不错，然也与2020年可比基数低有关：8.50亿元,同比减少42.92%；与2019年的14.89亿元营收相比，仍远未恢复元气，而当年营收增长也仅为2.44%。
营收增长瓶颈、持续亏损、成本又增加，让开元教育的现金流备受考验。
尽管2021年快报未披露全年现金状况，但2020年报显示，公司期内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出7616.86万元，同比由流入转为流出。2021前三季，减少4117.23万元。截至2021年9月30日仅剩7742.31万元。
2022年初，开元教育发布公告称，拟向银行申请不超过9000万元综合授信敞口，以满足公司日常经营需要，补充公司营运资金。
现金压力可见一斑。
从此看，退费难、诱导报课、贷款等种种粗放运营，也有急迫与无奈。
03
3.15晚会曾被点名
乱象整治有多难？
LAOCAI
再看嗨学网，早在2020年的315晚会，其就曾遭央视曝光。
彼时，有大量消费者投诉嗨学网，称其销售当面说一套，协议背后签一套，不少消费者被所谓“保过班型，签订不过退费协议”“一科不过，100%保障退费”“100%保障顺利报名”等诱导买课，结果退款困难重重。
被点名后，嗨学网表示，成立特别工作组，对相关事件展开调查，对涉事子公司进行停业整顿。
遗憾的是，一年多过去，有关嗨学网的投诉依然不断，改善多少？治理有多难？
2022年3月9日，网经社教育台（EDU.100EC.CN）发布十大典型投诉案例，第一个就是嗨学网，投诉案例为“用户反映因疫情延期拒绝提供原课程纸质资料”。
北京市刘先生向“电诉宝”反映，2019年12月购买2021年度专业考试培训课程2500元（包括纸质版资料和网课）。因2020年疫情原因，课程顺延至2021年，培训机构却不再提供纸质资料（购买时，纸质版资料费用包含在内），协商退款被拒。
据中国消费者报报道，2020年，另一消费者王强备考当年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有北京嗨学网销售人员向其称“有个密训班——大师护航尊享班，赶得上考试，还说有很厉害的专家老师讲课，只要学习十来天，再做几套密训卷，就肯定能考过。”
更诱人的是，课程售价1.71万元，销售人员说可先交1710元，剩余通过‘咖啡易融’办理分期贷款。如果考试的客观题部分考过了，贷款就不用继续还。
然2020年、2021年两次法考都没通过。王强觉得“不还贷款”说法不靠谱，把剩下的贷款全部还完了：“一共花了17100元，最后还是没考过。”
查阅公开资料，近年法考通过率基本在20%以内，考过并不容易。
行业分析师郝瑞指出，承诺“包过”、“帮挂靠”、“不过退费”等是很多培训机构推销的惯用做法，这些承诺大都难以兑现，且挂靠属于违法行为。
查询黑猫投诉，截止3月18日14时，嗨学网投诉量4331条，虚假宣传、退款难、诱导报名均为投诉焦点。
实际上，近年来嗨学网已多次被曝虚假宣传、退费难问题。甚至多次被诉至法院，并受到市场监管部门的多次行政罚款，罚款累计总额超130万元。
截止3月18日，企查查显示，北京嗨学网教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嗨学网”母公司）自身风险434条，司法案件736件，因“教育培训合同纠纷”的就达622件。
2016年至2019年，“嗨学网”母公司共5次因违反广告法进行虚假宣传、对培训效果作出明示或者暗示的保证性承诺等，被北京市工商局朝阳分局罚款共计近24万元；2020年7月还曾被北京市朝阳区市监局罚款10万元。
2019年8月、2020年8月，“嗨学网”母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北京嗨学卓奥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两次因违反广告法、虚假宣传，被北京朝阳市监局先后罚款10万元、90万元。
04
乱象需重锤 长短之间
大生意该怎么做？
LAOCAI
为何屡屡翻车？痛而再犯？
行业鱼龙混杂、无序竞争、自身约束不严，市场旺盛需求都是考量。
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显示，我国职教培训市场从2016年的5,167亿元增至2020年的7,242亿元，复合年均增长率8.8%。预期2026年会达到11,107亿元。
毋庸置疑，万亿光环下，职业培训是一门大生意、更是一门朝阳产业。
但要把这门大生意真正做好，也不容易。
行业分析师林永表示，大生意也有强竞争。这是一个重体验、强口碑的慢产业，从业者要想真正把生意做好、做持续，就必须用专业性、核心授课效果说话，注重教研、运营、技术等多维长效提升。画“大饼”、营销诱导等短视短利行为、无疑自毁长城。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培训机构缺乏责任意识、平台虚假广告治理不到位、发证机关审核不严、用人单位唯证书论和验证不严等环节疏漏，最终导致在线职业培训的种种乱象。只有把各环节都严格起来，职业培训才能得到规范，课程质量也自然随之提高。
的确，乱象还要重锤。把好快慢机，隐忍短利看重长益，才能真正笑傲江湖。
可以预见，伴随新四化进程、智能制造等战略产业升级、经济高质转型，专业化、高新技能的用工需求将持续增长。
而星辰大海与乱象交织中，更凸显了良币效应。尤其嗨学网、恒企教育这样的龙头企业，如何找回诚信敬畏、品质敬畏？如何长短取舍？把大生意真正做好呢？
留给两者的思考改变时间，并不多。君不见，作业帮、高途、粉笔科技等都在大力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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